“裴公子,”沈熹冲裴南山眨眼,“这个如何?”
他指的是一个小巧的兔子花灯,师傅手艺很好,做的活灵活现,红眼珠,三瓣嘴,周身雪白,透着莹莹的烛光,很是可爱。
“甚好,”裴南山颔首,“可爱。”
沈熹笑了一下,过去与那摊主搭话,裴南山看着他,却忽而觉得一阵晕眩,他踉跄了一下,扶着柱子站稳了,眸中那不详的红光一闪而过,又被他自己生生压抑住了。
“怎么了?”
裴南山抬起眼,冲沈熹笑了一下,而后意识到他看不见,又道:“没什么,花灯买好了?”
沈熹举起手里的小兔子,冲他晃一晃:“呐,你的小兔子。”
他变戏法似的,另一只手从身后转出来,却提着一个莲花灯:“人家说没有虎灯了,今日人太多了嘛,不过这个花灯也好,挺漂亮的,是不是?”
裴南山接过那盏兔子灯,伸手过去,轻轻揉了揉沈熹的指腹,与他十指相扣:“好看。”
沈熹耳根渐渐红了,他掩饰性得清了清嗓子,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河岸,道:“裴公子,许个愿去?”
裴南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河岸边榕树下支着个小摊子,卖各种各样的河灯,河边有男男女女或结伴或独身在放。
裴南山是不信这个的,不过他自然不会扫沈熹的兴,于是顺水推舟被沈熹拉着走过去。
那摊主是个年迈的老人,坐在摊位后面,也不揽客,听见沈熹问价格,才慢吞吞地回答:“五文钱一盏,任客选。”
沈熹也不恼,笑眯眯地去挑花样。
裴南山站在他身后,又忍不住晃神。
沈熹从前,并不是这样的性子。
他不像他母亲,那样温柔,也不似他父亲,那样沉稳。
他总是显得骄纵、容易生气,裴南山有时候看到他,也会觉得太不像话,但处罚和管教,仿佛都只会得到相反的结果,沈熹总是在他面前应承得好好的,走开了又是那样。
但,沈熹其实并不是只有他眼里所看到骄纵蛮横,他其实是很良善,也可以温柔沉稳的人,只是被娇惯得久了,渐渐失了本性。
倘若当初,他能多与沈熹相处,多与他谈一谈、说一说话,或许,也不会因为经历了这些……事,才让他学会成长。
裴南山正想着,忽然觉得胸口一阵气闷,他皱眉,抬手按住心口。
“怎么走神了?”沈熹一回头,就看见裴南山,忍不住问,“怎么了?是不是……”
裴南山摇头,放下手,他没有探查出什么,心魔也沉寂下去,没有异动,他道:“没事,只是最近可能有些累了,不妨事的。”
沈熹有些担心他,连称呼也忘了:“师尊……”
裴南山叹了口气,揉揉他的发顶:“真的没事,阿熹还不相信我吗?”
沈熹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
裴南山:“沈熹,放河灯了。”
“好吧,”沈熹将他挑好的河灯递给裴南山一盏,说,“若有心愿,写在河灯之中,随水而去了,若是被神仙看见,就可以得偿所愿。”
裴南山笑他:“阿熹有什么心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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