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挚言摇摇头。
“那...”相柳有些迟疑,低头望着对方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先给你在县公安局附近找家宾馆先住,之后我们安排保育院的护工和你联系。”
“我不想去孤儿院。”说起保育院三个字,任挚言反应强烈,立刻拒绝:“我已经十五岁了,我可以一个人生活。”
“孩子...”
相柳几次想要开口告诉他,对于人生孤单的绝寂,绝不是现在的你们可以想象到的,尤其是,在享受了热闹之后,那样的孤单更加令人无望。
最终,她还是淡淡道:“你先去收拾行李吧。”
离开任家之前,两个人经过警方的押解车——
田文静蹲在车厢内,随着两人的行动方向跟着在车厢内转移,不断的呼喊着:“任挚言,不是我干的,你信我,你是知道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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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的办案,就是每一次和人性匪夷所思的蠢与恶交锋。
每一天的工作就会有一千次想辞职的想法。
就为了一千零一次的某条线吊着辞职信迟迟没有发出。
最终按照贺队安排的,相柳将任挚言送往县公安局拘留室,希望在大家的陪伴下,他不会做伤害自己的傻事。
“——你不知道,这孩子父亲去世,现在是还没来得及情绪反应,等到一个人的时候反应过来根本受不了。这几天是最容易自戕自残的时候,大家辛苦下,相互轮班开导下。”贺峥宇随着裴湛出来进去,看到相柳陪着任挚言半晌无言,暗暗将相柳拉在一边,示意她先带任挚言离开这个伤心地。
相柳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任挚言休息的房间外,也没有外套,只能抱着胳膊靠着墙壁闭上眼睛浅寐。
半个小时,手机闹钟响一次,她进去看看任挚言。
就算没有什么安慰的话语,安安静静的陪伴着,让对方知道有人在关心自己,也是自己力所能及的真心。
两天下来,眼袋快掉到胸前,整个人已经是反应迟钝的脑袋沉心跳卡嗓子眼的怪物。
“贺队,我这边跟了任挚言两天,还有没有需要我做的?”不再卧底之后,相柳换回平日的西服套装,乖巧的背手站在贺峥宇面前,眼神飘忽有气无力道:“现场勘查也结束了,我们可以审讯田文静了吧。”
“田文静不着急,”贺峥宇刻意忽略不断震动的电话,匆匆忙忙整理各种文件就要往外走,看到相柳宛如没电了一般下意识退了一步:“你这是在梦游还是在上班?给你三个小时睡一会儿,三个小时后来找我有份工作给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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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峥宇抱着资料,黑着脸一步一步走过审讯室的走廊,直到最后一间停下来,推开门,李宝才的脸出现在屋子中央。
已经审讯了三天。
此时的李宝才依然是歪坐在审讯椅上,两手紧握,食指相触,宛如不是来接受审讯,而是接受采访。
贺峥宇用力将怀中的资料丢在桌上。
啪的一声,桌面震了震。
“李宝才,案件发生之时,总是听说你有多忙,想找你了解案情,我们自己同事都说你没时间什么都不知道,今天可真的是我的荣幸。”
李宝才冷哼一声,并没有说话。
贺峥宇还准备多问几句,对方干脆闭上眼睛,拒绝合作。
“哟,还两眼一闭世界不管。”贺峥宇清楚知道对方这两天就是靠这种消极抵抗的方式想要耗时间,冷哼一声:“别忙着避世,杀害你女儿的凶手抓到了。”
听到对方这么说,李宝才瞬间睁开双眼,像是刚从混沌出世似的,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眼神飘忽压制心中的慌乱。
“想不到吧,你一心扩张权力,引得两个孩子学足了你的样,引来杀身之祸。”
“贺队是吧,”李宝才眯起眼睛装作现在才发现他,双手指尖轻触:“三岁小孩都知道,李莎是因为凶手的反社会反人性被害,不能受害者有罪论啊。”
“那三岁小孩也知道——”
贺峥宇的行为顺利的引起李宝才的注意,将审讯消极沉默的局面打破,只要李宝才愿意和自己说,就一定可以撬出更多内容。
“不只是李莎,包括你的儿子你的家人你的亲戚,在南岭镇上横行霸道,压迫群众。这才是导致李莎被反噬的原因,只是苦了其他受害者,像秦家夫妇年过半百只有两个女儿全部遇害。案件发生之后,秦家夫妇就没有下过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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