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桥知道此时不能开口,惜尘不喜欢别人看见她脆弱。
因此若无其事地玩笑道:“等你和郅却或者慈音的小孩生出来,我必定亲手封个大大的见面礼。”
惜尘坐直身体,双手按住她头不让乱动,拇指在而后揉按,主动改变了话题:“那碟子蟹黄蚕豆只是个意外。”
秦桥:“怎么说?”
惜尘:“怜光夜间去三殿下处准备出行,白天里仍然在宫禁之中。此次鸿胪寺和礼部这两处接待使臣的重臣,一应饮食伺候怜光都亲自把关。但蜜饯这东西属于小食,额外备下更明显,就按照其余人的份例一起准备了,且此物几乎所有大人的盘中都有——不是属下为怜光开脱,她已知三殿下扮做郭义的实情,若真与反王勾结直接告诉对方就是,不必如此试探……”
秦桥挥挥手,示意不必再说。她看过庸宴的碟子——也是一模一样的配置,庸宴打小就不吃零嘴,里面五颗蟹黄蚕豆明晃晃的。
看来当真是个意外。
她心中一动:“使臣的碟碗你也查过了?”
“查过了。虽然都用了一些,但能看出之前也有蚕豆上掉落的蟹黄粉。”
秦桥:“……”
她哗啦一下从水中站起来:“你说使团都吃过了?”
惜尘无言地将那层似有还无的薄纱给她拢了拢。
秦桥任她动作,心里想着……不对啊,如果瓷愿也吃了,怎么他没事?
还稳稳当当坚持到了宫宴结束?
不该就地倒下吗?
难道……瓷愿当真不是先帝生的?
她做出这个假设,随机立刻用理智否定了它。
不可能。
瓷愿出生时她依然羽翼渐丰,所以这小子打从落地那天开始就一直在她的监视之下;后来送去了封地,海岱安还亲自去跟了两年,留下眼线无数才撤回来;要说中间换人,那是做不到的。
再者说,瓷愿那张脸长得虽然不怎么像先帝,挡住眼睛一看,却活脱脱是他生母徐妃在世,那标志性的美人唇几乎有些Yin柔了。
瓷愿是亲生的,可是他竟然没有这种先帝所有子嗣都有的病。
惜尘:“殿下,你如要烦忧,不如听我说完再一起烦。”
秦桥还陷在思绪中没出来,略带困惑挑眉。
惜尘:“淮州太守古浚已经出发,用快马走的官道,一个月后应该就会进入妙都。”
秦桥:“没事,算算时间他应该是进京述职的,吏部有调动文书……哦哦,你是说我跟古浚那点绯闻;无妨,庸宴那边我来处理,你让他放心进妙都就是了。”
惜尘摸出怀里的小本翻开:“好的。另外秦桂圆刚刚让人送消息进来,说她师父冷纯棠已将殿下要的昆山剑谱送来了。”
秦桥点头:“这是上次我委托天不言看护卢姣,答应给他的报酬……嗳?冷纯棠亲自来了?他上个月不是还在东肃找什么这个刀哪个剑的吗?”
惜尘一摊手表示不知道,好心地提醒道:“冷掌门在传说中也是跟您有过一段的。”
秦桥:“……无妨,庸宴那边我来处理。”
秦桥眼睁睁看着惜尘那小本翻过下一页,心里咯噔一声。
惜尘:“山堂主和董先生……”
秦桥举高两手,啪一声拍碎水面:“山禾跟董成碧这对狗东西,不好好在家关上门伤风败俗,跑来我这作甚?!”
惜尘面无表情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是您三个月前给山堂主送的消息,让他控制关于清河郡主谋逆一事的言论,还说有空让他亲自来妙都一趟叙旧;他要出门,董先生一个人在家寂寞,自然也是要来的。”
秦桥激动道:“我让他来?!我那是例行客气!平时说了一万遍让他进京他听不懂,这次就突然听懂人话了?!还有董成碧!!!怎么一时片刻也分不开?这对狗男男!!!”
惜尘淡定道:“殿下,董先生和山堂主都分别在传闻中和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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