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过也不知会是什么手段。”
等人一过来,伸出那只肮脏发黑的手就要触碰到她时,时葑整个人就像是放了疯一样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往那李大宝的咽喉割去。
她担心他会大力挣扎与呼叫,惹来了其他看守的巡逻人,随即张开了那口森冷的尖利白牙,不嫌脏的咬下男人最为脆弱的脖间大动脉。
很快,男人就像是一只刚开始还扑腾扑腾的大白鹅不断挣扎着,可随着她下口的力度越大,时间越久,身下人已然没了半分声息。
等确定人已死,而非假死时,时葑这才‘哇’地吐出嘴里发臭的鲜血,捡起掉落在旁,用油纸包住的烧鸭腿大口大口的咽下。
只是那么一个小小的烧鸭腿她都舍不得一口吃完,而是剩下一半继续用油纸包包好,藏在了稻草下。
毕竟她不知道这一次,她到底会被关到什么时候才得以放出去,她更知道她那位心善的六皇弟,现在的皇帝是不会那么轻易的让她死去的,可那折磨却不见得会少。
前面牢房里发出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其他人,可当他们赶到时,皆是面带恐惧。
只因那宸王满身是血,正笑盈盈的静坐在一侧,而在她面前,则是被咬断咽喉,眼珠子被强行剜掉的李大宝。
此时此刻,就连胆大的收尸人都不敢往里靠近,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李大宝。
宫中,清元殿。
一早收到消息的时渊正在低头修剪着那盆墨池,闻言却并未多言。
“陛下,太后娘娘请您到慈宁宫一趟,说是………”
进来传话的小太监在对上男人审视的凌厉凤眼时,剩下的后半句被吓得一个哆嗦的咽了回去。
“若是母后想要让朕严惩皇兄,此番不去又当如何。”
“太后娘娘说的并非是此事,只说是许久未曾见到皇上,故而想请皇上过去一同用膳,前面并未提起过有关宸王半句。”
小太监知前面的说法不行,随换了另一个。
“前些天不是才刚在一起吃过饭吗,母后的记性难不成真的健忘到了这等地步。”时渊剪了几根分叉的枝丫,连人都带上了几分慵懒。
“可太后娘娘说了,无论如何都要请皇上前往慈宁宫一趟。”
“若是母后问起,便说朕乏了,何况此事朕已有定夺。”
“诺。”见事已至此,小太监也明白若是他继续问下去,恐是俩头都讨不了一个好字。
等人离开后,时渊看着前面被他给剪坏的另一盆墨池时,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想知道,他的那位好皇兄到底怀揣了一个怎样的秘密,连父皇临死前立下的遗嘱都是需得善待她,想来此密令不止是他一人收到了才对。
同时他更好奇,母后为何一直致力于将皇兄处死,甚至只要一提起她时,都是满脸鄙夷的怒容,其中还掺杂着独属于女子的嫉妒。
不过越是这样,他才觉得更有意思,不是吗?
夜幕笼罩下,淅淅沥沥的夜雨下个不停,仿佛没有止境一样。
静坐在房间中的莲香拿出上一次没有做好的小衣,于那烛火处拈针缝线,天底下又有谁能想得到,他一个男人做衣服的手艺竟比一些女人还要好上不少。
烛火‘噼里啪啦’作响,朦胧的橘黄色火光中,宛如给男人渡上一层浅色金边,连带着他的思绪都开始渐渐飘远。
他当时是因何拿起了绣花针,做这等女人才会做的事?
好像是因为有一日看见她的内衫已经破了不少,都未曾舍得丢弃时,还是看她毛手毛脚的想要给那破得实在不能看的衣服随意缝几针,却被扎得十根手指头都扎满了伤口的手。
清正年间,桃梨霏霏,烟雨朦胧的三月春。
现已年满十八的莲香看着这才天微微亮便起身去学堂之人,不由将心里的话给嘟哝了出来。
“殿下为何每次都要去那么早,再说殿下去那么早又进不去,还不如在床上多睡一会儿。”
正在穿衣中的时葑闻言,手上动作微愣了下,随即那苍白的面皮上浮现一抹独属于少年的红晕。
“虽进不去,可我去早点说不定还能多看点书,好巩固一下知识点,再说昨日夫子教的那些习题我还有很多看不懂的。”
“可是多看多写又有什么用,比殿下年龄小一岁多的七殿下现在都去了朝堂,偏生就我们殿下还每日起早贪黑的去学堂上课,也不知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随意着了件水色外衫的莲香,兀自朝那穿衣之人扑来,却被快速躲过,不由令他泛起了几分不满。
“总归是有用的。”
说到这个,连时葑都下意识的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不过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那人,继而被甜蜜所掩盖。
“殿下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其他喜欢的人了。”见着最近一直避着和他亲近之人,莲香的心里不由冒出了少许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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