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明狼狈地趴在地上大口喘息,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腿软的不由自主地打颤,他根本听不懂陈彦臣在说什么,心里万分困惑道:我花了什么心思了?
他只觉得一片荒唐,哪想到他多年来一直盼着能和陈彦臣重逢,可造化弄人,重重现实的阻碍让他根本无法开口,无法与陈彦臣相认。可他准备放下过去重新开始时,却又不小心暴露的自己过去的身份。
而当他现在站在陈彦臣面前亲口承认自己身份,陈彦臣却根本不信他。
陈彦臣似乎不屑于再与他多言,他微微往上抬了抬手,北明立马被两边的侍卫抬着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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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来,陈彦臣在大家心中的形象有目共睹。
他在生活中为人友善,在职位上恪职尽守,臻于至善,乃至于坐到了大多数人几乎这辈子都坐不到的位置,是当之无愧的逸群之才,也是整个大梁众望所归的肱股之臣。
可就是这样一个如此才貌双绝的男人,却有着一个谁都不敢在他面前提及的“禁区”,便是“北明”。
如同他的逆鳞一般,谁也不能说,不能碰。
多年来,只要遇上一丁点和北明相关的事情,他就会理智全失,狠愎自用,毫无例外。
所以,即使在这件事情上,客观分析,北明炀并没有什么大的过错,他或许只是凑巧觉得这块玉佩是陈彦臣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好心提醒他。
又可能就有那么一个巧合,他曾经看到过以前相似的玉形,发觉出这块玉佩可能只有一半,那他这样无心一问,又有何大错处之有呢?
况且即使是那北明炀真的不安好心,想借此试探陈彦臣,有意打听到了这块玉佩的来源,又故意借此机会接近他,那陈彦臣更要不动声色的故意上套,引蛇出洞,看看他究竟有何目的。
而不是在他说出“北明”两个字时,就反应如此过激,不管不顾地就把人提起来。
这么多年来,陈彦臣不管是才学还是处事之道,都进步了不是一星半点。可唯独在一切与北明有关的事情上,他好像永远都学不会该如何从容应对,永远像个初出茅庐的半大小子,遮掩不住的青涩和鲁莽。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在这件事的处理上,他的确有失偏颇。
可是,当他听着那张熟悉的脸吐露出来的话,就怎么都压都压不下来自己心中的滔天怒火。
名字相似也就罢了,外貌也是七八分的相似,连倒酒时的动作,都是那么熟悉的如出一辙,在这诸如此类下,还能仅凭一眼就能道出那玉佩是合二为一……
陈彦臣没法不多想,太多巧合了。
他心中冷笑。多年来的警觉心让他一眼就看出这定是有心之人在刻意模仿,想接近自己,从而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两年玩这套把戏的人太多了,学的人越多,他的心就越冷,也越恨。
为什么这些人连一个死无全尸的人都不能放过?
为什么他这么捧在心尖上珍惜的人要被这群腌臜泼才玷污,折辱?
说实话,在那一刻,当陈彦臣看到那张七八分相像的脸庞,听到那句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疑问句时,他不由自主地晃了晃神,心跳实实在在地暂停了一拍。
所以,那一刻有多大的惊欢,下一秒就有多大的暴怒。他承认,他当时咬牙强忍住才没有让自己当场将那人的喉咙捏断。
他从来不信神鬼之说,更加不信自己能够有这么幸运能再次见到他。
他只希望他能够魂魄安宁,他会永远在心里默默守护他,只希望他不要再被世间的繁琐打扰了。
所以,那些人连提他的名字,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亵渎。
陈彦臣在心里默默算计着,心道:又是陆丞搞的鬼?亦或是……是三皇子的人?
他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非得到他这来犯/贱找死呢?
陈彦臣Yin沉着脸,挥手招来魏磊,道:“这两天跟着他,看看背后为谁指使。”
魏磊:“是!”
陈彦臣夜里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还是少年的北明哭着质问他:“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为什么一味的护着那蓝重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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