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椿和那么多残忍的嫌疑人周旋斗智,荆寒屿不是嫌疑人,却是最棘手的那个。
“雁椿,你一点也没有变。”
荆寒屿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带着分量降落在雁椿心口。
他是什么意思?雁椿张了张嘴。
“以前你也说,你只是去打个工。
怎么,忘了?”
呼啦——
一辆重卡从旁边冲过,雁椿的思绪也被这一声拉到了十来年前。
今天这样的情形,其实他是经历过的。
雁椿中考能考桐梯镇第一,倒不是因为他比其他人刻苦勤奋,单纯就是脑子好使。
乔蓝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工作,赚来的钱只够勉强糊口,家里有个烧钱的病号,雁椿大部分时间都耗在打工上。
转到一中后,周围全是学霸,雁椿不是没有压力,但别人的压力是每一次月考,就像他那同桌李华,一道题解不出来都能上升到人生看不到光明的程度,雁椿无法理解。
他的压力可太多了,成绩、家庭、钱,要像李华那样脆弱,他早给压死了。
他自己得往上走,成绩必须过得去,还要拖着家庭。
那天联系上常睿后,他就去常睿工作的地方看了,是个功能挺多的夜场。
他最初有些犹豫,一中纪律抓得严,如果被发现了,说不定得吃处分。
但常睿跟他说,夜场平时不差人,就周末需要的人手多,他周末去就行了。
虽然只工作两个晚上,但酬劳不错,顶得上他卖一周nai茶,完美解决他既赚钱又相对不耽误时间的矛盾。
雁椿打过的工多了,在夜场适应良好,前几个礼拜没出什么事。
常睿给他安排的职位是巡场,等于保安和服务生的结合体,客人有什么需要,或者哪里有冲突,就要过去看看。
但待的时间长了,雁椿在更衣室发现好几个巡场身上带着伤。
“我们和保安还是不一样。
老板请的保安那都是退伍兵,揍人那是真揍。
我们就是陪客人玩玩儿。”
雁椿问:“陪客人玩?”
“对啊,这种地方吧,总有人想释放一下压力,打个人什么的,我们就配合一下,和他们打,让着,挨几拳也没事,真出事了才轮到保安上来收拾。
哎你不知道?”
雁椿确实不知道。
但那一刻他感到的不是愤怒和害怕,而是兴奋。
不过当时他对这种兴奋尚无概念,找到常睿,常睿有点尴尬,“对,巡场就是那样,但你信哥,哥绝对没有害你的意思,哥在这里也只是个领班,巡场的工资高,哥不是也想你多赚点钱吗?你能打,应付小鱼小虾没问题,我也是考虑过的……”
雁椿打断常睿,“谢了,我就问问,没有怪你的意思。”
常睿松口气,“那你还干吗?”
“干啊,怎么不干?”雁椿毫不掩饰兴奋,倒是常睿对他的积极有些吃惊,给他打预防针,“你现在还是学生,能不打还是别打,处理不来就叫保安。”
这话雁椿根本没听进去,每个周五周六,他就像猎手一般,在夜场里搜寻猎物。
拳头撞向别人的骨骼和自己的内脏被膝盖撞击,竟然都能带给他欢愉和轻松的情绪,他放肆地打,放肆地笑,以为那不过是在长期压抑下的释放。
他身上开始有伤叠着伤,碰一下就痛,好在有衣服挡着,不注意也露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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