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到底怎样了?”他问。
“嗯?”罗泣抬头,对上了李歌担心的眼神,“不严重,静养就好了,又不用上夹板。”他笑说。
“你的脑袋就该上个夹板!”李歌也跟着笑了。他的手碰了碰罗泣左耳上的纱布,问:“是不是隔了层纱,所以听得不清楚?”
“没有啊?”罗泣疑惑道,“我又听漏了什么了?”
李歌摇摇头,“也不算,就是……我刚叫了你半天都不醒,万岁一叫就醒了。”
罗泣笑了笑,在李歌的脑袋上揉了一把,“下次你叫,我一定醒。”
“真的没有听不见吗?”李歌又问。
罗泣眨巴着眼睛,别开了脸,“其实吧……我是听见你喊了,就是……”他支支吾吾地说着,“没反应过来就没醒了。”
李歌抿着唇默默地盯着他。
“我、我累嘛,就、就多睡会儿。”他辩驳着。
李歌还是看着他。
“你听我说是有原因的!”他继续说。
李歌继续盯着。
“告诉你一个小时候发生的事,而且是万岁也不知道的。”他转移了话题。
李歌盯着盯着,勾起唇。任何事情都不能阻碍我去了解男朋友!“是什么?”他兴奋地问。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从小就教一个孩子,管娘叫爸爸,管爹叫妈妈,那他会不会就改不回去了?”罗泣把话题开得有点远,“而且这个改不回去,是在他以后知道其实自己叫反了也改不回来。”
李歌抓了抓脑袋,“我觉得未必,小曲现在会叫我哥哥,没准儿过几年就改叫李歌了。”他说了一个很悲惨的事实,“就是一个称呼,要改应该不难啊。”
“如果两个差别不是那么大的呢?就南、蓝、狼。”罗泣又问。
李歌挑了挑眉,“这就有点口音级别的了,可能有点蓝。”他故意说。
“可我觉得改不了。”罗泣自信地说。
“为什么?”李歌配合地问。
罗泣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在留意他们才说:“因为万岁就是这样。”
“什么意思?”这回,李歌是真的好奇。
“我呢是后来才改的罗泣,以前不叫这个名。”他笑着说,“刚认识万岁的时候,我做自我介绍还是旧名。”
“罗辑,是吧?”李歌笑道。
“差不多吧。”罗泣回答,“后来我改了名也没跟他说,他就一直以为我叫罗辑,到后来发现我叫罗泣,他一直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会叫我罗辑。”
这时,李歌不知想到些什么,独自乐了起来。罗泣不明所以,用手指戳弄着他,问:“什么?”
“本来是笑他无辜,老是被你笑文盲;后来是笑他蠢,你都改口过来了,他还在罗辑。”
罗泣一愣,也跟着笑了起来,“我本意不是这样的。”
“罗泣啊……你不会真的只是在讲件趣事吧?”李歌眯缝着眼睛,审视着他。
他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以前名字刚改不适应,管教我的时候还是要叫旧名才会听,而且要呛万岁嘛,到了后来就养成条件反射了。”他清了清喉咙,又道:“就是想表达一下,我会反应过来不是因为万岁喊的或者什么,是我对旧名会更敏感些。”
“哦……敏感些。”李歌复述了一遍,尾音还不自觉往上扬。
“嗯……”罗泣应到一半才察觉到不对劲,“嗯?”
“嗯?”李歌歪了歪头,假装什么事都没有。
罗泣瞪着他警告说:“劝你不要,也不怕我联想到别人去。”
李歌一怔,打了个大冷颤。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李歌总是会在放学时段出现在三中门口,為的是護送羅泣回家。虽然不是每次都会留下來吃晚饭,但他总会在万家留到最后一刻。
高三这年的月份长得有点奇怪,在九、十、十一、十二、一月之后,月份名是长这样的:寒假、一模、二模、三模、高考。而现在,虽然三模还没到,但进度条已经来到三模月了。
“哥哥,啊——”李曲张着嘴等着李歌投喂,但过了一阵子,她还是没有等到吃的,转头一看,李歌的视线落在电视机的方向,却没有在看电视,只是望着。她拉扯着李歌的衣袖,引起他的注意。
“啊……来!”李歌这才回过神,把注意力放在李曲身上。只是从李歌的表情还是能看出他心不在焉,而且一到心事重重的样子。
说不令人担心是假的,高考临近,考生的状态无时为刻都让人着急。曹惠贤到了他旁边坐下,关心道:“小歌,难得放假,就休息一会儿吧?别想学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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