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惠贤没有想出来,便直接说:“你说吧,我们听着。”
李歌沉默地看着他们,最后慢慢跪到地上去。
“哎你怎么回事!”曹惠贤紧张地上前,想要扶他起来。
“你让我跪着说吧。”李歌嘟囔道。
曹惠贤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随他的意思,但她并没有重新落座,而是在他身旁站着。
早在知道罗泣受伤后的第二天,他就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于是他问万岁:“你家還有地方多收容一个人吗?”
彷佛是知道他的想法,万岁想都没想就说:“现在没有,高考之后就有了。”
李歌无奈得笑出声来,“别这样,我就是知道了,有个底,这样踏实点。”他解释说。
万岁看起来还是充满着不信任,但他还是改了口:“必须得有啊,我家再小,我也肯定给你腾出一个能让你们夫夫在一块儿的地。”
李歌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谢了。”
“别说我给你压力,但罗辑是真的很喜欢你的家人。”万岁不放心地补充着,“他已经少一个家了。”
他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吧,我们学霸有脑子。”
但也只能说,信誓后面跟的是蛋蛋,一敲一煎一熟一吃,没了。
罗泣和万岁还是太天真了,两个人加起来智商还够不着一米八五。
什么?罗泣很喜欢李家?没问题!我可以想出一万个让所有人对罗泣的好感度不会减少的说法。
“我喜欢上罗泣了,像阿姨喜欢爸,爸喜欢阿姨的那种。”李歌冷不防扔下一颗惊雷,“不是病,我不觉得我有错,也没打算改。”他说明了自己的立场。
在没有人反应得过来时,他扔了第二颗雷:“我让罗泣跟我在一块,他接受了。”
只能说这俩小口都是一个样,就爱往作死的方向前进,瞅瞅这说得什么话,真是“让”人摸不着头绪。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李默激动地说,但老實說,他有點搞不懂他是在氣李歌喜歡上羅泣,還是氣李歌讓羅泣跟他在一起。
“知道。”李歌简白地说。
“我!你!”李默简直是气坏了,再说这事来得突然,他没有写好骂人的稿子。他就想不懂,李歌这么一个懂事的孩子,怎么就在这个时间点搞了这么一出。
“喜欢跪是吧……那你就跪着吧!”他说完就离开了沙发,把旁边还没反应过来、傻站在原地的曹惠贤推着走了。
啪嗒、嘭——
关上灯的客厅并没有完全暗下来,和阳台正对着的那面牆还能看见路灯折射进来的黄光,偶尔有车经过时,车头大灯照出的白光会在墙上移动。
今年的初夏气温不高,即使没有风扇,客厅还算清凉,也因为这个原因,李歌并没有提前打开自己房间的空调。
这么一说,我房间的灯都有关掉吗?水龙头也应该有关好。
要是他在这里罚跪,房间里的各种水电都在耗,那可就真亏了。
虽然没人看守着,也不太可能会有人突击检查,但李歌还是跪得十分笔直,膝盖、tun、腰、肩颈、头,全部都在一条直线。他需要跪,因为他确实是让家人生气、难过了,但这并不是因为他做错了什么,所以他需要跪得理直气壮。
这不是什么快乐的时光,或是在专心地做什么事,所以时间的流逝是缓慢的。
时钟在他视角的盲点,这让他无法得知现在的時間,只有在太陽上山後把牆壁照得幽白,他才能知道現在大約是五六點。
但在那之前,他并无从得知。
慢慢地,他开始失去对膝盖以下部分的感知,也因为身体绷得太紧,所以到处都开始有酸软的感觉。又过了一阵子,他开始听到四周细微的嗡嗡声,视野也开始变得狭窄。
很难受。
结果是太阳升起,墙壁被照得亮白,因为眼前只有一片黑暗,所以他并没有察觉到。
☆、095 俩大男人
清晨八点,尽管是假日,打工人还是在这个时间点醒了,也许是不习惯睡这么久。
曹惠贤拿着水杯从房间走出来,准备用水垫垫肚子后给家人们做早餐,可刚走到饭厅,她的眼尾瞟见客厅的方向似乎多了些什么,定眼一看,那是一个身影。
就这个时间点,而且客厅所有电器都没有打开的情况下,有谁会在那呢?她惊呼一声,后退了好几步,所有瞌睡虫都被赶跑了。
听到呼叫声,李默慌张地走出房间,询问情况:“怎么了!”
曹惠贤直盯着客厅的方向,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则颤抖着指向那身影,李默顺着她的手望去,也跟着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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