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龙川可拿不出来吧。”展示给她俩看完之后，潘汉卿又把证据都收好，当事人全都去世了，这是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他也听顾晓梦说了她在龙川以及新安的见闻。

    但顾晓梦唯一隐去了母亲还活着的事实，真真假假编造了个父亲的心腹。

    她妈妈还在世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顾晓梦赌不起，所以哪怕是潘汉卿也不能例外。

    “所以...龙川他到底为什么要跟你编这个故事，那些新安的见闻听起来也不像是假的啊。”吃过饭，潘汉卿扯过他们家的小白板开始写写画画。

    “上次我和玉姐聊过他们之间的竞争关系，再结合这次爸爸的心腹跟我透露的消息，龙川的目的应该和林叔他们是一样的，希望通过我对爸爸死亡真相的探寻，找到藏起来的资料。”

    “并且抛出烟雾弹，也是怕晓梦先相信了别人。”

    几个人三言两语便将双方意图说透。

    “简直搞笑，”顾晓梦环抱双臂靠在沙发上，“龙川希望我被人找上，林叔他们希望龙川找上我，巧了不是，都来了。”

    “现在几乎可以确认龙川是间谍，而且他一定站在顾叔的对立面。我很好奇，林叔和顾叔这个心腹都提到了龙川走私军火毒品，但以晓梦卧底这些日子来看，丝毫没有涉及到这些。晓梦也因为这个事情质疑过林叔。”现有的信息已经解无可解，确定了大的方向，李宁玉注意到这个被偶然提起的点。

    如果只是编撰，怎么会恰好提起两次。

    妈妈提过，上面说要保李宁玉。顾晓梦认为他们是真的很有眼光，只有李宁玉这样的天才，才能在这些零碎的信息中，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细节。

    “或许龙川真的走私过军火和毒品？”

    “那就更不得了，毒品都还好理解些，谁会需要军火？”

    “外部势力！对！这正是他们合作放弃我爸爸的原因之一！”顾晓梦一拍手，很快联想到这一点。“上次咱们聊的时候，玉姐就说爸爸会不会是查到了一些其他势力的东西，虽然爸爸查到的不是这个，但不代表他们不想插手。”

    “龙川也许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一些...”潘汉卿把她们说到的关键字都记下来，他看着白板，龙川这里暂时怕是很难扒出什么了。

    “那些资料，会放在哪里呢...”他在资料二字下重重划上两横。

    顾晓梦闻言摇了摇头，“他们能想到的地方一定都翻遍了，爸爸的心腹也不知道他会放在哪里，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毫无头绪。”

    “或许，晓梦找不到也是好事。”李宁玉突然说，“至少一天找不到，他们就一天也不会对晓梦做任何事。”

    比起这样一时无法撼动的真相，李宁玉更关心顾晓梦。

    “不想了，烦死个人，我早晚送他去吃牢饭。”顾晓梦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我拿蛋糕去，快腾个地儿咱们切蛋糕啦！”

    顾晓梦打开冰箱门，唇边挂着的笑才放下来，她轻轻叹了口气，从冰箱里取出蛋糕。

    正是因为李宁玉太偏爱她，她才不想李宁玉这样担心。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有些旋涡一定会吞噬人，她何必拽着李宁玉下坠。

    顾晓梦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某种心境正悄然变化。

    潘汉卿给蛋糕插上数字蜡烛，顾晓梦把纸皇冠扣上，非要给李宁玉带上。

    “玉姐超可爱。”趁潘汉卿起身关灯，顾晓梦迅速亲了一口李宁玉。

    “玉姐等下要许够28个愿望！”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宁从来都不许愿的。”潘汉卿以为在了解李宁玉上，他终于赢了一回。

    然后便看见李宁玉笑着闭上眼睛双手交握。

    李宁玉是从来不许愿的，连在庙里都不许。她不信这些，也因为在她独身一人十来年里，并没有什么好祈盼的东西。

    但她今天许足了28个愿望，28个都是希望眼前的两个人平平安安。

    吃过蛋糕潘汉卿就走了，没忘记嘱咐她俩万事小心，有消息及时联系。

    床上，顾晓梦蜷在李宁玉怀里，把妈妈还活着这件事告诉了她。她们之间没有秘密，李宁玉又不是“别人”。

    “我知道，”李宁玉说，“晓梦下次说谎别摸手腕了，万一被人发现呢。”

    “谁能有你厉害！这种细节都能被你注意，唉，看来我是飞不出李警官的掌心了。”顾晓梦装模作样感叹。

    “哪里都不准去。”李宁玉收拢手臂，把顾晓梦抱得更紧了。

    她从来不会对顾晓梦做任何要求，也没有说过这样命令的话，却在刚刚那瞬间没由来地生出不安，真怕顾晓梦飞走了似的。

    “你在这里，我哪里都不去。”顾晓梦翻身撑在李宁玉身上，她亲了亲她，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说：“我是你的，永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