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好好的放她走,她能带着你二哥跟孩子?你看她嘴说得好听,什么假离婚,回了城就接你二哥和孩子进城享福,我呸!她家就在县城,家里三间破草房,为了房子她大哥跟二哥人脑袋快打成狗脑袋了,还有她的地方?她爸就是一个臭老九,落实政策了能有多少钱?就算有八万藏能给闺女?”马占山对范红英家的事儿清楚得很,说起老范家的家史,他八成比范红英还清楚。
范家那两个儿子本来挺老实的,可因为家里成份不好,娶不到太好的媳妇,找得媳妇都是一般人不敢娶的厉害人,到了范家把丈夫都捏得死死的,吵起架来那是什么话都骂得出来的。
范红英在她们面前啥也不是,她要是聪明的,继续在村里当村医,一年到头也不少挣,宏广当木匠赚得也多,等宏广的弟弟结了婚,大房一准儿分家,到时候好日子在后头。
谁知道她一门心思回城呢?
“快别说了,半截街(gai)都听着了,吃饭。”葛玉凤往他手里塞了块土豆,“尝尝今年的土豆面不面。”
马占山瞅瞅土豆,又瞅瞅老婆,运了运气不吱声儿了,闷头儿吃饭。别看他在家里外面威风八面,他和老婆心里都清楚谁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你不知道,大嫂来过了,她实在被范红英磨得受不了了,心都走了,人留下也没意思,让我跟你说说,让她走吧。宏广是手艺人,到哪儿都能吃口饭,大嫂预备着过了年在县城给他们张罗一间半间的房子。”
“大嫂哪儿来的钱买县城的房子啊?再说了,她家里还有宏亮,宏发,和宏喜呢,把家底掏给老二了,剩下的儿子媳妇能干?”家里当老人,不患寡患不均,马占山两口子别的儿子早就生气他们老两口偏心老二了。
“哪能买得起啊,租呗,大嫂说了,就出头一年的房费,他们走了,今年新承包的地归公中种,大家分,没有他们一家子的份。”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假离婚”不要变成“真离婚”,真离了,一切都是空谈,大房还得重新给马宏广张罗媳妇,麻烦得很。
“宏广咋说的?”
“他能咋说?一心向着媳妇呗,想跟媳妇进城过好日子去。”葛玉凤翻了个白眼。
“大丽,等会儿你去你二哥家,机灵着点儿,好好打听打听。”
“诶。”马大丽点头答应着。
见马占山多云转晴了,孩子们又恢复了活泼,尤其是老三马宏生,吃饱了肚子嘴一抹背起军挎书包就往外跑,“爸,我先去给车上点油,车链子老嘎啦嘎啦响。”
“你个臭小子,你啥时候学会骑车的?还会上油了?我不是不让你碰自行车吗?”马占山才反应过来,站起来骂儿子。
马宏生见自己得意忘形露了形迹,也不敢碰自行车了,一溜烟儿的跑了。
吃完饭马占山骑车出了门,骑了足有十多分钟才追上连跑带颠的三儿子,“上车,臭小子!”
马占山骑着车驮着三儿子上了大路,过了一会儿,一辆公交车停了下来,穿着一身绿军装,少了两根手指,脸上带着一道长疤的男人提着厚重的行李走下了车,他的军挎里除了退伍费,还装着集体一等功,个人二等功的勋章,除此之外,还叮叮当当地拎了些罐头之类的东西。
马家马占山这一支,一共兄弟六个,留在靠山屯的有三兄弟,除了马大丽的父亲行三的马占山之外,还有马大丽的大伯马占海,五叔马占柏。
马占海家住屯子的后街,离山更近一些,马占海会打猎,枪法准得很,还会下套子,经常能猎到一些野猪、狍子什么的,过得比马占山家还要富裕些。
只不过跟头拱地也要供自己家的孩子读书的马占山不同,他更“传统”,觉得孩子认两个字不是睁眼瞎就行,早早地就张罗着让孩子娶媳妇,家里一样是四个儿子,除了小儿子之外,都已经结婚了,两个姑娘里面大姑娘十八就打发出门子了,嫁到了邻村,老姑娘比马大丽小两岁还在家里,但已经放出风声要相看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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