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会元又如何,一想到余嫣被萧景澄强占了身子,他便痛苦到夜不能寐。他视若珍宝想要一世呵护她保护她的女子,却被郕王殿下不费吹皮之力得了去。
且他根本不珍惜她,莫说娶她为妃,便是连个妾氏的位份都不曾给她。
这世道女子的清白何其重要,他毁了她的清白却将她拘在别苑中,从未想过她顶着外室的身份会遭受多少非议和白眼。
那日听妹妹说在法净寺遇上余嫣,还说她成了郕王的人,贺庆舟便懊悔不已。若当日他能将余嫣救出顺天府,绝不会令她这般委屈。
想到这里他脱口而出:“王爷这般强抢他人之妻,岂是君子所为!”
“你住嘴!”
一声娇喝响起,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焦虑和慌张。余嫣此刻也顾不得其他,为保贺庆舟性命只能直斥对方:“贺公子这话便错了。你我早已没了关系,我亦从不是你的妻子。我如今是王爷的人,请贺公子自重,莫要再说些毁我清誉的浑话。”
贺庆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余嫣在骂他,当着萧景澄以及满街护卫的面训斥他,只因他说她是他的妻子?
可他们当真有过婚约,且这婚约并未取消。他心里也从未有过毁约的想法。
不管余嫣是否为贱籍,他都要娶她为妻,为此他可以与父母争执,可以放弃科举,可以不要前程。
可是这一切在萧景澄面前都成了虚无。
他得了会元又如何,就算殿试得了状元,也依旧比不过郕王殿下。贺庆舟遥遥地望着余嫣,眼底尽是哀惋与伤痛。
余嫣不敢看他的眼神,只默默将头埋在萧景澄怀里。
“怎么,累了?”
听萧景澄发问,余嫣点头道:“77ZL是,妾身有些累了,王爷带我回去可好?”
明知她为了保住贺庆舟不得不主动向自己献媚,这般装柔弱扮可怜也不是她的本意。可萧景澄到嘴的话还是咽了下去,只淡淡道:“好。”
说罢看了严循一眼,对方立马上前捡起余嫣的帷帽恭敬呈上。萧景澄亲自替余嫣戴好帽子,然后搂着她的腰飞身上马,当着贺庆舟的面将余嫣整个人环在胸前,策马从对方身边跑过。
那一刻他低下头,注意到了怀中女子眼里的不舍,就像有人拿把刀,直接插在了他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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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澄一路紧抿薄唇回了文懿院。余嫣似乎颇为疲倦,整个人虚弱地倚在他怀里。
等到了门口二人下马,余嫣认命地跟在他身后进了正院。
正院内严嬷嬷一早便得了消息,连同被绑回来的忆冬一起,整个院里的下人全都跪在院中,静待萧景澄发落。
余嫣进屋后把门关上,没等萧景澄落坐便规规矩矩地跪在了对方跟前,静候处置。
萧景澄看她跪得笔直,平日里细白娇嫩的脖颈今日也带上了一层倔强,仿佛回到了顺天府的大堂之上。
“今日之事,你可有何要说?”
“一切都是我的错,但凭王爷发落。”
“你认为我会如何发落你?”
余嫣不知道,她对萧景澄还是不够了解,不知道他对待背叛他的人会下怎样的狠手。但她想总是不会好过的。
他在皇城司的狠辣是出了名的,那些犯了事的官员一听到他的名头便吓得瑟瑟发抖。听闻曾有官员听说萧景澄上门抄家,直接拉着全家一人一条白绫上了吊。
所以今日,他也会要自己的性命吗?
余嫣抬头看他,语调平静:“但凭王爷处置,妾身绝无怨言。”
“你就不怕我杀你?”
“妾身的命本就是王爷的,王爷若想要,妾身必定给。”
余嫣话音未落,便听咣当一声,萧景澄扫落了手边的定窑瓷盏,那碎瓷落地声足以说明了他此刻心中的盛怒。
饶是余嫣强装镇定也被他吓了一跳,脸色瞬间煞白。
“所以为了那个姓贺的,你宁愿去死?”
余嫣摇头:“妾身不是为了他想死,妾身只是希望王爷能消气。今日之事本就是我的错,但求王爷容我分辩一句。我与贺公子向来清白,求王爷不要误会。”
“清白?他口口声声说你是他的妻子,何来清白一说?”
“那是他痴心妄想,并非事实。”
“痴心妄想?这般说来你心中并无他?”
“从来没有,我与他有婚约此事不假,王爷必定也查到了。但自我家落难后,我与他的婚事便作罢了。那日在法净寺撞见了贺夫人,王爷想必也看到了她对我的态度,我与贺公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成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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