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嬷嬷却不给她考虑的时间,直接大手一挥就令婆子们将忆冬架了出去。
正院的院子里早已架起了条凳,负责行刑的护卫分立左右,手里的杖板看得人触目惊心。严嬷嬷
立于院中冲底下的仆役发话,令他们都立于此处看忆冬挨打。
“……便是要叫你们长个记性,以后谁办差再这般偷懒耍滑,就都是这个下场!”
忆冬已是被吓晕过去,被绑在长凳上披头散发,院子里下人们站得满满当当,有胆子小的连看都不敢看,纷纷侧过头去。
余嫣站在廊下看着忆冬这副可怜的模样,想不到该如何救她为好。几次想要冲进院里都被念夏拉了回来。
“主子还是别上去为好,小心那板子伤到您。”
“可是忆冬……”
“忆冬她护主不利,让您被人掳走,王爷下令责罚也是规矩。”
余嫣虽知她说得对,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到底是她太过感性,还是念夏太过冷静自持?
来不及细想这其中的对错,那边严嬷嬷已下令行刑。板子甫一拍到忆冬身上,本已吓晕过去的她立马就被剧痛打醒,忍不住大叫起来。
那叫声听得人头皮发麻,尤其是余嫣,一下子就令她想起了在顺天府的那些日子。
那时候她没日没夜地被用刑,身上的血污干了shishi了又干,一天不知要晕倒多少回。那些刑具用在身上,有时候疼得她连喊叫的声音都发不出。
那种暗无天地恍如地狱的生活,本以为已经离她而去,却不料今日忆冬受刑,又将这可怖的一面挖了出77ZL来。
余嫣站在原地浑身打颤,眼前满是牢里乱飞的血rou,耳边不仅有忆冬的叫声,还有自己的,以及牢里那些受刑之人的惨叫声,全都混在了一起。
念夏见她脸色不对,伸手过来扶她:“主子还是进去歇一歇吧,我给您倒杯茶。”
余嫣却没动,脸色惨白地望着她,额头上布满了虚汗。念夏见状赶紧去腰间拿帕子,想替她擦汗,就在这时余嫣趁机挣脱了她的手,推开她后便迈下台阶冲进了院中,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扑到了忆冬身上。
那行刑的其中一个护卫来不及收手,重重的一板子直接打到了余嫣身上。顿时院子里惊叫声迭起。
“主子!”
余嫣却是说不出话来。
萧景澄盛怒之下让人行刑谁敢偷jian耍猾,所以今天这三十板子当真是往死里打的。刚才那一下没打在她的tun上,却打在了她的背上,余嫣只觉久违的剧痛再次袭来,还未喘匀气息便觉口中浮起一股腥甜。
她忍不住轻咳两声,随即吐出一口血来,吓得还被绑着的忆冬顾不得自己,失声尖叫:“不好了,主子吐血了。”
一时间院子里乱成一团,严嬷嬷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没碰到过这样的事情,当下也顾不得再理会忆冬,赶紧令人将余嫣抱进房里,又一迭声吩咐:“快去叫冯大夫过来。张大夫、张大夫也一并请来,快啊。”
余嫣在她眼皮子底下受了伤,这可是滔天大祸。忆冬不过是害余嫣在书肆被人带走,就被狠罚了三十大板。如今余嫣受伤吐血,她这条老命可是要保不住了。
严嬷嬷从未这般心惊过。
旁人不知道她还不晓得吗,这余姑娘在王爷心里的地位可不一般。她何时见过王爷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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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鼓巷的满庭春内歌舞声平,一派纵情享乐莺歌燕舞的景象。大堂内有公子一掷千金,拉着老鸨菊姐不放,说什么都要见青执一面
这青执乃是满庭春的花魁娘子,想当年她甫一露面便引得满京城的王孙公子晕头转向,多少人为了见她一面毫掷千金。听闻菊姐将她的开苞夜开到了黄金十万两,依旧拦不住那些蜂拥而至的爱慕者。
若说京城的烟花女子哪一个能比青执更叫人追捧的,至今还未出现。
结果菊姐一听这位恩客的话便连连摇头:“张公子,不是我不给面子,实在是今日青执不得空。她这会儿正在招待贵客,那可开罪不得。”
那张公子喝得有些高,不满地一拍桌子:“什么样的贵客还能比得上我。你可知我叔父是何人,那可是当朝张相。”
菊姐自然知道他的底细,所谓张相是他的叔父这话不假,不过这可不是一脉同支的嫡亲叔父,不过是个旁支罢了。
更何况今日别说他这一张相的侄子来找青执,就是张相亲自来了,不能见还是不能见。
楼上的那位贵客,怕是只有皇上来了才能镇得住77ZL吧。
张公子听得一愣,酒顿时醒了几分,拽着菊姐道:“莫非楼上来的是……”
“正是那一位,张公子还是寻旁人吧,我这里漂亮姑娘不少,我替你寻两个可心的啊。”
说罢菊姐就招呼人过来侍候张公子,自己则先行离开上楼盯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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