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赵杰打醒的,醒来时还感到脸阵阵的疼。
“哈,你小子太不义气了,昨晚李玛见你不省人事,好心让你在她这里休息,你这家伙居然借醉行凶,把人家给——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完蛋了。”赵杰坐在床沿边,指着我鼻子不停的小声说,像一个贼抓住另一个贼似的。
我拍了拍尚有点疼的脑袋,活动下身子,转了转脖子,才发现身边睡了个女人,正是李玛。这情景多么熟悉,我曾在无数影片中反复见过,还常嘲笑其幼稚,耍着痞研究其男女办事的过程,谁知,现实中竟真有人用这种陷害人的手段,还发生在我身上。我忒冤了,跳海里都洗不清。我是说,我冤的不仅是被推进陷阱,最冤的是,我的初夜一点感觉都没有,还要为此付出代价,对于男人来说,最冤气的事莫过于此,好似一个人贪污了大笔钱,结果一毛钱都没享受到就被抓了一样。
我连忙翻身下床,穿上裤子,把赵杰拉到客厅。
“你死啦,黑哥最疼李玛,昨晚那小子只是泼了杯酒在李玛脸上,就被打成猪头,你居然——我不想说了。”赵杰坐到沙发上,无奈的摇着头。
“那我怎么办?!”我有些慌张起来。是的,我相信黑哥那班人不是善男信女,不属于我惹得起的范围。
“这个——”他很为难的样子,停顿了一下,说:“看在我们兄弟一场,我给你想招。这样,我看的出李玛很喜欢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李玛的男朋友。我再在黑哥那里给你说些好话,你就留下来帮黑哥做工。至于你昨晚干的事,我保证谁都不说,也保证除了我和你以及李玛之外,谁都不会知道。”
我容易干傻事,但我并不是真的傻,他说的话着实有情有义,可我心里明白,他和我的情义还不够帮我到那份上。我估摸着,这完全是个事先预谋好的陷阱,黑哥是设计陷阱的人,他则是把我从陷阱拉入牢笼的假好人。只可惜,明明清楚真相,也无能为力,我拿不准翻脸后的后果。还有,有些事我很想搞懂——他们为什么要陷害我?害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对他说:“谢谢,谢谢,那要我做什么?”
“你不用惊,不是犯法的事。”他的表情很轻松,示意我坐到沙发上,并点上支烟递给我,“黑哥除了帮一些场子维持秩序之外,还做其它的生意,他最近开了见木制工艺品店,卖的都是正规木制品,生意很错,在网上接了许多订单,你知道,外地可以用邮寄,但本城必须送货上门,你的工作就是负责本城送货。”
“就这样?”我质疑着。
“当然,平时得帮忙一起看场子,不过你别担心,黑哥兄弟多,你只要装样子撑场就行了,根本没机会动手。”他弹着烟灰说。
“你给找的工作就是这个呀?我还以为你让我学调酒,做个调酒师,舒舒服服工作,安安逸逸生活呢。”我半笑着说,试图推脱掉他说的事,一来我对他不信任,二来我感到没什么好处。
“调酒师有什么好!我都不干了,以后和你一起送货,帮黑哥送货有很大的好处,说出来乐翻你。”他翘起二郎腿,撇起嘴角,吐着青烟,样子得意之极,“黑哥说了,先送部笔记本电脑给你做见面礼,再送一次货给你五十元,你算算,就算一天只送一次,一个月都有一千五,比捡还容易。”
“笔记本电脑?你没骗我吧。”我半信半疑。嗯,他说的是没错,的确比捡容易,我十几年里最多捡到三十元,可不太实际,他要是说捡废纸比捡钱容易,我倒是会毫不迟疑的赞同。黑哥又不傻,凭什么无缘无故送电脑给我?
“你呆会陪李玛去送货,回来后,我把电脑和钱给你。”他说完转身就走,都不待我答话。
思索了一下,哪怕明知有不妥,我都决定试一下,毕竟笔记本电脑是我一直的梦想。嗯,人通常都是因经不住诱惑而犯险,当然,人之所以进步,也有敢于在危险中探索的原因。例如:有人陷进牢笼,却学会安分,还成为领悟透平凡人生的大哲学家;又有人骑虎难下,却学会临危不乱,还成为掌握驾驭野兽技术的大驯兽师。命运这玩意,没来临前谁都估不到好坏。
我坐在沙发上不安,想着要如何面对李玛,难道真要做她的男朋友?!那凌雪怎么办?我困扰着。后来证明,我的胡思乱想又是杞人忧天。李玛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连提都没提,依旧和平常样同我有说有笑。
她梳洗过后,陪我去吃了肥肠饭,然后带我去送货。货比我想象中小许多,装货的盒子只有书本那么大,字典那么厚,也很轻,挂我肩上和没挂差不多。我嘀咕了一句:“不会是空心的吧。”
“呃。”她错愕了一下,接着笑眯眯的说:“不知道,我没打开看过。哦,对了,昨晚你怎么样?”
“呃。”轮到我大大的错愕。我心里打起鼓,不知道她是说在酒吧玩的怎么样,还是其它事怎么样。我干笑着,仿佛冷汗都快出来了,敷衍道:“还好。”
“你觉的还好呀!”她似很吃惊的样子,“我还想提醒你,以后少喝酒,吸多了对胃不好。”她关心的说,貌似并没想到和我干的那事,是我自个做贼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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