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地将右手伸到他的额头上:“——好烫、慈安堂有没对你做过这个动作。”
他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没有——他们又不是做医生的。”
“奇怪,那为什么这么确信呢?”我自言自语。
“他们根本没有触碰到我。”
“啊?”
“父母把我护在身后,在那些人想要过来的时候让我逃走了……我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被——……然后我想方设法跑到了后门,家里的一个女佣……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她从我出生前就在我家做女佣了。她把我送出门后反锁住了门……大概还用身体挡住了门,因为才一会儿、就有一把剑从门缝里刺出来,血溅了我一身。那个人、那个人一定是——”他越说视线的焦点越游离,仿佛再次置身于那一日的情景里。
把自己右手覆盖在他那因为激动而不断颤抖的左手上,他的瞳孔猛地一缩,终于回到了此时此刻的光景中来,慢慢将视线重新汇集到我脸上。
“然后呢?”我尽量将语气放的温柔,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然后我看到惜樽从围墙上跳了下来,带我一路躲藏,到了这里、把我藏在自己的房间里。”
“……你去那里做什么?”我问惜樽。
惜樽眨眨眼:“因为蛇尾村出事以后,姐姐不打一声招呼就把我关起来,我有一本书放在书院没带回来,那天想去拿。”
“……对不起。”
“没关系——我到书院以后,感觉气氛不对,就绕到了后门爬上围墙想看看。”
“你看到了?”
惜樽摇摇头:“我刚爬上去就听见后门被打开,然后我翻下围墙,就看见明莳一身是血的站在那里。”
“然后你就带他来了我们家,把他藏在自己房间里?”
“嗯,”惜樽点头,“对不起。”
“……我们应该报警。”
“姐姐,”惜樽一字一顿地开口,“你知道负责这个案子的人叫什么名字吗?”
“……?”
“他叫辰易,‘子、丑、寅、卯、辰’的‘辰’。没有姓氏的人。”
“……”
“如果你不想让他死,就只能把他藏起来。”
我看向明莳,只见他正闭着眼睛倚靠在凳子上。眉头紧锁,面上泛着chao红,右手死死握在左手手镯的位置上。
“……他病多久了?”
“之前还好好的,大概是终于被姐姐发现了,一直紧张的神经反而放松下来,于是就生病了。”
没有别的办法,我直的心一横将他打横抱到自己房间里。
惜樽一直跟在我身后,见我给他盖好被子,才开口问我:“为什么是你的房间?”
“免得传染给你,”我解开衣领的扣子,“我换衣服买药,你出去。”
“?”惜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你在有人的房间里换衣服?”
“他已经不省人事了,而且还是个孩子,有什么关系,”说话的功夫里我已经解掉了第二颗扣子,见他还在原地,我推了推他的肩膀,试图将他推出房门,“好了,快出去。”
“他在没关系的话那我在也没关系,”他站的直直的、据理力争,“而且,为什么不把他搬到未崃原先住的房间?你还在等他回来?”
原本轻飘飘的空气顿时变得凝重起来:“……我只是觉得……那样的话他就永远不会原谅我了。”
“所以?说到底姐姐就是喜欢他。”
“……惜樽,世上除了风月之情,还有很多别的感情。”
“哼,比如?”
“比如姐姐对你的母爱。”
“你给我出去换衣服。”他一瞬间暴怒起来,打开衣橱随便拽起一套衣服砸到我的身上,将我推出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人真的永远也不知道叛逆期的孩子在想些什么。
在走廊换好衣服的我默默在心里下了这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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