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球花协奏曲 - ZweiterSatzAdatecomoto IIPage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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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3】

    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没有一丝的余力再挣扎下去,甚至没有足够的泪水可以哭泣。

    早知道结局会是如此,为何当时仍是那般地执迷不悟?

    为什麽能够那样子无怨无悔?

    现在的我已然忘记原本的理由,失去最初的悸动与信心。

    这世上每个人都告诉我们要勇敢追梦,却没有任何人教我们梦碎之後该怎麽做。

    碎了。裂了。没有任何手段可以挽回。

    我的一切就像深秋结於窗上的薄霜,一点一滴地被融解,甚至无法重新拼贴回去……

    ……消失殆尽。

    荀白克arnoldsberg的《五首管弦乐曲》fivepiecesfororchestra。

    早年的他继承了浪漫派晚期的半音主义,但在他结识ch0u象画画家康丁斯基wassilywkandsky之後,便独创出特殊的风格,类似於音乐上的ch0u象画──虽说音乐本身就是ch0u象的作品……

    这是上个月《莒青月刊》「音乐向导」的主题,由采华社长执笔。

    毕竟目前社团也只有四个人,总不可能叫刚入学的我或柯佩雅撰文,已引退的玫娥学姊也没参与活动的义务,不过当时社长究竟是勉为其难地接下撰文任务,还是自告奋勇地承担运作社团的责任,我实在难以推测……

    只能想像她用着一贯的扑克脸偏了偏头,默然地在电脑前撰写稿件的模样。

    根据去年的社团会议记录簿显示,采华社长──当时还是普通社员──在一年级时曾经两度被社团g部提议退社。一次是某位陌生的名字,後面写了一个「g」,原因是采华学姊没有缴交社费……原来我们还有社费这玩意儿?入社到现在一个多月,我也从来没缴钱过;不过仔细想想,那些锁在资料柜中的cd跟dvd大概不可能是学校资助的。

    至於提案被驳回的理由,也是采华学姊补缴了社费……总觉得因为没缴钱就开g部会议要把人赶出社团实在很不合理。

    另一次提案人是玫娥学姊,时任社长。提案理由却留白,不知道是学姊没提出理由,还是当时负责记录的人忘了写,甚至是不想写……无论如何,这次却通过了。只是隔天马上又开了一次会,驳回当时的决议。

    两次退社会议之间的各种大大小小的讨论,几乎没有见过采华学姊的名字;她既没有提案,也没有发言,甚至没有列入社员出席名单;设局来骗我玩侦探游戏──再怎麽说,最先发现乐谱纸的人是我。而在那间缺乏妥善管理的器材准备室,不用说别的,光是月刊都不一定按照出版顺序排放,这几张单薄的乐谱纸分别夹在不同的资料柜上,也没什麽不可思议的。

    现阶段只能相信柯佩雅是一时运气好,才从会议记录簿後方碰巧找到【pa3】。

    毕竟运气也是才能的一种。有些人天生运气就这别好,这点无可否认。

    那麽,采华社长就是写出那几张乐谱纸的「c」吗……?

    是她在得知自己可能被退社前,写出这些文字以自清吗……?

    「柏堤,吃饭了,」房门外传来老妈的呼唤,把我的思路全面打翻。

    我看了一下电脑上的时间,原来已经七点半了,老妈跟平常一样在这时候回家。

    把电脑萤幕上几乎一字未改的那篇有关科莱里文件存好档,阖上了从活动室带回来的会议记录簿及上个月的《莒青月刊》,走出房间到客厅跟老妈一起吃晚餐。

    不管是荀白克的音乐、康丁斯基的ch0u象画,还是这整起事件都一样,明明所有元素都呈现在面前了,却什麽也分辨不出来……

    若要一句话解释我的家庭情况,就是「普通」。

    「爸呢?」我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边拆开茶几上的便当盒边问。

    「他刚打电话过来,说今晚要陪客户聚餐,不回来吃了。」老妈边扒着便当,边看着电视新闻,等着八点档开播。

    就算老爸回家,也只是一起吃便当而已──我在心中默默吐嘈着。

    我们家是双薪家庭,而有鉴於身为独生子的我既不会上市场挑菜,也不会下厨煮饭,我们家平常日的三餐都是靠外食解决,周末也很少下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此父母的t态都有一些臃肿……我应该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营养均衡了。

    他们各自在不同的私人企业上班,从事保险业近十多年的老妈,只要没有临时被客户找出去商谈的话,下班时间通常很固定,回家途中会顺路买晚餐回来;负责在厂区之间跑业务的老爸,则常常需要替公司应酬──也就是靠肝脏在换钱的那一种──回到家往往都已经十一、二点,冲个澡就shang睡觉了。

    父母从学生时代就认识,然而现在两人因为在不同公司、不同领域工作,几乎没有什麽共通的话题──毕竟还不到怀旧的年纪,老爸也没时间跟老妈一起看她喜欢的连续剧,除了交待家庭杂务之外,很少见到他们聊天的样子。

    不过两人应该至少还有一项共通的兴趣──却从未听过他们谈论那方面的话题。

    y要说的话,我跟双亲也没什麽话题可聊……特别是上了高中之後,因为没有需要让家长签名的联络簿,顶多只会问一下期中考是几月几号罢了;不过,他们对我的课业成绩也不怎麽在乎的样子。

    於是就跟老妈两人隔着客厅的茶几,各自默默吃着手中的便当。

    「怎麽看都是那男的错,不是吗?」老妈突然针对电视上的内容发表评论了。不过现在还不到八点档的时段,电视上的内容仍是时事新闻──某个艺人家中闹离婚,事情迈入展示出来而已,发表会的编号其实没有意义──反正一定是被安排在展示教室的最角落。今年大概不会有什麽变动,除非社长有新的想法……应该说,采华社长还记得这件事吗?该不会因为专注於协助戏剧班的排演而忘光了吧?

    相对於社团,现在b较麻烦的在於「班级」这一方面……

    「向右看齐!向前──看!齐步──走!」

    我排在队伍当中,听从指挥,跟着二拍子的节奏在c场跑道上踏出整齐的步伐。

    要短时间凝聚起班级的向心力,最方便的办法莫过於是举办以班级为单位的竞赛。不过「校庆运动会暨园游会」是下学期的活动,并且运动会上除了大队接力属於团t赛之外,多半是个人的竞技,因此我们学校便在上学期根据不同的年级,举行三场大型团t竞赛;分别是:高三班级的「英文歌曲b赛」、高二的「诗歌朗诵b赛」,以及……

    「为什麽我们高一生就得在大太yan底下进行ai国歌曲b赛,高年级都能窝在t育馆内吹冷气!」

    身旁一位同班的男同学抱怨道。

    「唉,学长姊们去年也是这样熬过来的啊,明年就换我们吹冷气啦。」

    另一位nv同学回应道。

    别再提冷气了,害我越想越热。

    顺带一提,不久之前我们学校仍是男nv分班的制度,听说当时只有男生班需要行进,nv生班只要在定点唱歌就可以了……男nv合班之後,变成nv同学们也得跟着绕c场,真是难为她们了。

    不过这也算是落实x别平等教育的代价吧……话说回来,为何不是男nv生一起在定点唱歌就好了?

    虽然我们班已经选定使用《国光进行曲》,不过现阶段只练习齐步走,所以在枯燥的行进队伍之中,同学们忍不住交头接耳、闲聊了起来──反正教官也没禁止,只要步伐维持一致就好了。

    但跟在队伍旁边、担任指挥的那位同学就可怜了,不但没办法随便聊天,还必须一直盯着我们的步伐,甚至不时得高喊「一!一!一!二!一!」以提醒踏错步伐的同学。

    「都什麽时代了,还要训练学生反攻复国吗?」

    「唉,毕竟我们是莒光高中嘛……」

    不不,跟校名没有关系,其他学校也有这项活动。这应该算是台湾的特se……吧?

    「热si人了──我们乾脆改唱《你可曾听到人民歌唱》doyouhearthepeoplesg?好了。」

    「……虽然好像勉强可以算是ai国歌曲,但并不适合行进时使用,等到高三英文歌曲b赛再说吧……」并且在这个场合,唱这首歌摆明是要对校方作对……

    不过,现在汗流浃背的我也恨不得这项传统尽早步入历史。现在全班同学应该都跟我怀有相同想法……啊,莫非这就是凝聚班级向心力的作用?学校还真是用心良苦哪!给我记住!

    「唔哇,阿挺,你怎麽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排在我左边的男同学问道。「阿挺」是我在班上的绰号,但我并不喜欢,也不想多谈这个绰号的由来……只能说高中男生的命名品味实在很低俗。

    然而,现在这个绰号似乎有可能被代换掉;只是替代方案也没好到哪里去。

    「是因为整个上午没得到nv王的调教,按捺不住了吗,奴隶同学?啊,不对,是部曲同学。」

    我右边的nv生说罢,附近的同学们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

    这个「部曲」当然跟文学或影剧上的「二部曲」、「三部曲」没有关系,指的是魏晋南北朝的一种奴隶制度──真亏这些同学能够找到这名词,大概是考完基测,对社会考题仍记忆犹新吧。我倒是连自己是怎麽走进考场都忘了,更不用说考题。

    至於「nv王」指的是谁,我想应该不用多做解释了吧。

    就说了,我跟她只是同为古音社的社员……

    但,你是她的奴隶,对吧?

    呃……这是有原因的,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你不否认「奴隶」的一点,不是吗?

    是这样说没错──啊不对不对,不是那种奴隶………………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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