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
哈——哈——哈——
六一叼着新买的玩具小球从门缝钻进卧室,来找保平安玩。
可是保平安跪在地上怎么都不理它,它锲而不舍地一会儿又跑来一会儿又跑来,自己仰头把球甩出去,又哒哒哒地跑去叼回来,还用鼻头拱保平安的手。
保平安没心情陪它玩扔球游戏,邱鸣旸从昨晚出去后就再没回来,保平安已经在地上跪了一天一夜了。
他不敢起来,也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回来,还在不在生气。
膝盖痛得要命,又饿又渴,还想上厕所。
保姆中间来过一次,想劝他先起来,等邱先生回来了再跪下也行,她答应保平安会为他保密。
保平安畏畏缩缩跟保姆说,如果自己起来了,哥哥看到又会生气,他不要起来。
这次是保平安来邱鸣旸家后,邱鸣旸第一次吼他,比以往都凶。
在保平安的印象里,只要不和哥哥脱光光在床上——他学的不好,哥哥会凶凶的拿鸡鸡打他屁股以外,平日里,哥哥对他都很温柔,会轻声细语跟他解释每一句他似懂非懂的话,会动作轻柔地抱着他吃嘴巴,还总是温和地冲他笑。
nainai还在的时候,总是用“如果你不听话,nainai就不要你了”这句话吓唬保平安,所以保平安潜意识里就认为要是自己惹邱鸣旸生气了,邱鸣旸也会跟nainai一样不要他,扔掉他。
他曾经被nainai扔掉过一次,因为他背了三天都没能把家里的住址背下来,被nainai扔在了大街上,直到他背出来了,才被nainai接回家,还挨了顿打,罚他以后每天早上起来背一遍。
被丢在大街上无依无靠的彷徨感让保平安至今回想起来都害怕得直哆嗦,虽然他现在已经知道回家的路了,并且能做到自己回家,可他还是不想被哥哥丢掉。
他不想离开哥哥。这种不想,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的。
昨晚邱鸣旸脾气很大,大晚上摔开家门,驾车而走,保姆半夜被吓醒,也跟着心惊。
邱鸣旸很少带人回来,就算带回来也不留人过夜,保平安是第一个在邱鸣旸家待了这么久的人。
长时间接触下来,保姆当然知道他智力不同于普通人,可他样貌也不同于普通人,长得白白净净好看极了,又听话体贴。
之前邱先生忙碌的日子里,保姆还瞧见保平安跪在床上给邱鸣旸捏了半宿的肩,他虽然傻,但也知道疼人,跟着保姆学了不少家常菜,说是要给他哥哥补身体。
nainai养大的孩子招人疼,保姆对这孩子喜欢极了,比之前那些就知道窝在邱先生怀里撒娇要钱的货色强了不知多少倍。
保姆从没想过有一天,邱先生会对这孩子发脾气,她也不知道两人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胡猜的话,也只能是这孩子不懂房中事惹恼了先生。
保姆不敢擅自给先生打电话,又心疼保平安,于是傍晚又端了碗粥进来,蹲下跟保平安轻声说:“安安,吃一口没事的,这么晚了,哥哥不回来了,我们吃点饭睡觉好吗。”
保平安看着保姆碗里的粥吞了口口水,别开眼睛,“安安不吃,张姨你自己吃吧。”
保姆把碗放下,斟酌用词问道:“安安……能跟张姨说说,怎么惹到哥哥的吗?”
保平安不说话了。
保姆又说:“先生……有些爱好……他都有分寸,你要相信他,他……对你很好的,你要听话一点,顺着他来,他不会跟你计较的。”
别说正常说话保平安都得反应半天,像保姆这样一字一句皆含蓄的,保平安唯一听懂的就是“你要听话点”,他看着保姆,眨眨泛水汽的眼睛,乖巧地点头道:“安安知道了。”
“好孩子。”保姆欣慰地笑了下。
此时六一哒哒哒地往楼下跑了,保姆预感是邱鸣旸回来了,于是端起粥碗迅速走了出去。
保平安紧张得手心出了汗,不停地在自己裤缝上来回擦。
房门被打开,映入保平安眼帘的先是一双光洁的皮鞋,然后是一声喘息不匀的:“安安?”
保平安闻声还未抬头,就被三两步跨走过来的邱鸣旸打横抱起。
邱鸣旸眉头紧皱,把他放到床上,脸色愠怒。
保平安见他还未消气,只好鼓起勇气认错,他伸手轻轻拽了拽邱鸣旸的衣角,“哥哥,安安错了……”
天已转秋,气温偏凉,保平安穿了薄薄一件睡衣从昨晚在凉地板上跪到现在,邱鸣旸又心疼又生气。
昨晚和薛顷他们喝太多,一觉醒来已经到今天下午了,邱鸣旸顺道去了趟律所,就着急忙慌赶回来。
他本以为保平安顶多会醒着等他回来,却没想到……
这个傻子。
邱鸣旸迟迟没有说话,保平安心里没底,只好撑着疼痛的膝盖翻身跪趴到床上,脱了裤子把屁股冲着邱鸣旸,转头过来用哑了的嗓子说:“哥哥打我消消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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