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识柯从容地褪尽了衣衫,只留最后一道遮蔽。全身美好的线条和光洁的肌肤一览无余,月见被晃得耳根有些发热,可突兀的是在心脏处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有着缝合的痕迹。看颜色较为浅淡,应当不是新增的疤,形状手法不像是手术刀有得干净利落。
月见波澜不惊,他们这种身份的人,仇家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国外又不是主场,指不定哪个小毛贼就能暗暗越过重重保镖的保护,给李识柯致命一击。
他谢谢那个估计现在已经丧命的仁兄替他报仇了,要是下手再狠点,直接送李识柯去了黄泉,岂不美哉。
虽然那方式大约很难死得了人。看遗留的伤疤也能看出来凶手手法极其不专业,捅得不深,手下绵软无力,可能刚过表皮层,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轻微的伤也能留疤许久。
都已经刺到心脏上了,干嘛不直接来枪子开个窟窿,干脆利索。
李识柯当真一丝不苟,换下的衣物都要叠好再放置在一边。他干脆就着衣不蔽体的模样,径直躺到床铺感受温暖,对月见使唤:“你不是刚才说要给我捏肩捶腿?来吧。”
死去的心脏又有些枯木逢春的痕迹,月见不会看不出这是明晃晃地勾引,这算什么?把他弃如敝履地丢掉不闻不问以后,忽的怀念起他的好,打算洗洗干净捡回去?
以前放在心尖上的人触手可及,摆出任人宰割的姿态。月见无法抵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李识柯这个名字就像是给予他的蛊惑,他默默地坐到李识柯身上,掐住对方的脖颈的脉门。
可能是占据高地的压制动作令月见一瞬间真以为李识柯是柔顺的绵羊,“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把你的脑袋扭掉要不要。”
恍惚间天旋地转,有利地位转到李识柯手里,被牢牢控制住双手摁在床上的人变成了月见。李识柯的膝盖挤进他的双腿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掌控他的人宣告着胜利,“你的近身技巧还是这么蹩脚。”
李识柯,赤裸,床铺,肢体接触。月见以往在梦中见到都觉得亵渎的场景,真实地现于身上。
自从他见到李识柯的第一面起,就喝下了无药可救的迷魂汤。对方的呼吸近在咫尺,月见身上一层单薄的睡衣根本阻挡不了体温的传递。在不知有意无意地触碰下他的身体自发地出现了反应,更为难堪的是,这种变化逃不过紧贴着他的李识柯。
对着如此狠心伤害过自己的人,他都没有办法做到抗拒,本能依旧sao动,到底是多么下贱的基因。
赤身裸体的是另外一个人,为什么狼狈不堪的人是他。
李识柯试探性地往月见脖颈轻吹一口气,满意地看见红霞迅速地从耳后根炸裂到面庞,月见如同上了蒸笼的虾子,被突如其来的刺激刺得弓起脊背。
“爬上我的床,不是你一直想做的事吗,为什么那么僵硬?今天的场景,没有在梦里演习过吗?”
真正的心愿都是藏不住的,尤其对于月见这种不善交际的人来说。
证据确凿,李识柯从来不曾对月见的迷恋有分毫的怀疑,近了就疏远,远了就给糖,把月见的爱慕玩弄于鼓掌之中。
自己的龌龊心思被当事人一针见血地戳破,无地自容已经是形容现在最好的状况。
李识柯兴致勃勃地观看被戳中软肋后月见紧闭双眼,选择逃避。他久违地帮月见拭去因羞耻而产生的泪水,温文尔雅的皮随着他的衣服一起脱掉了,现在的李识柯露出几分丝丝缕缕的邪气。
接着他摩挲着月见的唇瓣,像抽丝剥茧一般扯开月见心中最后一层遮羞布,语调轻柔,如同yin诵着咒语。
“不说话了啊……闭得这么紧,是以为我会亲上去吗。小月在我离去这些年还真是一点心灵上的成长也没有,色厉内荏,懦弱逃避的毛病还是没有好转。我现在根本没有使力,你连挣扎都不会挣扎一下,就摆出放弃抵抗的消极模样。流几滴眼泪,就以为天底下自己的悲痛最为金贵,再用被强迫的姿态掩饰自己耽于现状的懒惰,理所应当地把错误推到别人身上。”
他再进一步,膝盖顶起敏感部位,“你看,身体的反应最诚实,骗不了人。对着伤害过自己的人也学不会保护自己,最基础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都做不到。你分明就是期待会发生什么,在享受这一切。”
“你怕寂寞,远胜于苦痛,想要什么,只等坐享其成送上门,就是个只会靠哭闹引人注意的孩子。”
“你他妈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滚出去!”针针入骨的难堪让月见不想再和李识柯玩重温旧梦的把戏,他错了,误以为时间能改变敌我实力悬殊的差距,能给他扳回一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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